失眠、悲觀,、情緒失控,、連最簡單的工作也無法完成，從去年9月開始,，這種狀態(tài)在侯小強身上持續(xù)了4個多月,。他在微博中寫道，自己常因小事淚流滿面,。那是很難向外人解釋的狀態(tài),，他在上海新天地尋找地下超市，居然花了45分鐘,，站在超市門口,，感到“身處絕境，無比恐慌”,。
絕境的感覺,，20年前也出現(xiàn)過——他還是高中生,，身體突然起了黃色和紫色的斑點，腳心一直發(fā)燙,，需要放進冷水才能入睡,。后來，一個藏醫(yī)治好了他,。
這次,，一項重要指標不太正常，他以為又是身體出了問題,，在做完各種CT檢查之后,，發(fā)現(xiàn)并無大礙。但是,，情緒依然在變壞,，咨詢過國外和香港的醫(yī)生后，抑郁癥成了最終的解釋,，他知道,，這次不再是身體的折磨，而成了心理的煎熬,。
春節(jié)前,，侯小強在微博上透露，自己已經(jīng)皈依少林寺方丈釋永信,，法名延舍,。隨后，他解釋道,，是皈依,，不是出家。他與這位全中國最知名,、也最負爭議的方丈茶敘5個小時,，覺得非常投緣。做出這個決定,，他說自己不愿理會,，別人的看法,，只想“追隨內心”,。皈依前一個月，他同樣用微博公開的方式,，宣布辭去盛大文學CEO的職務,，轉任公司高級顧問。
侯小強并不否認,，陷入抑郁狀態(tài)及之前的職場生涯里,，他很在乎外界的評價,，對于各種非議無法釋懷。但是,，這個微博粉絲200萬左右的CEO又總會高調地公布他的生活選擇,，讓自己面臨新的漩渦。
生病,、決定離開盛大文學,、吃大量抗抑郁藥、每天念8個小時佛經(jīng),、辭職皈依,，度過最煎熬的4個月，侯小強結束了5年的CEO生活,，做個“閑人”,，讓他感覺“好多了”。
陳天橋為盛大文學CEO侯小強頒發(fā)聘書
正在“改變世界”的“幸運兒”
第一次采訪侯小強是去年3月,，當時,，在上海的辦公室中，他正以盛大文學CEO的身份,，站在高管集體離職的風口浪尖——27位中層以上編輯以家庭原因陸續(xù)向他遞交辭呈,，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壓力。之前,，他一帆風順,。
辭去新浪副總編加盟新創(chuàng)辦的盛大文學時，侯小強得到新浪總裁曹國偉很高的評價,，稱其“某種意義上救了新浪”,，新浪總編陳彤則稱侯小強的才華“在新浪編輯部無人匹敵”。從IT界的無名小卒到弄潮兒,，侯小強只用了4年時間,，而榮耀持續(xù)了10年。
2001年,，全球互聯(lián)網(wǎng)泡沫遭遇危機,，在中國，許多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倒閉,，網(wǎng)易股價最低時跌破一美元,，甚至因為涉嫌財務欺詐停牌。從讀文學碩士開始就一直是新浪專欄作者的侯小強,，被招入正在裁員的新浪,。
侯小強極相信命運，他說，一個人的成功,，90%依靠命運,，自己就屬于幸運兒，“60后不太懂互聯(lián)網(wǎng),，給了70后很多機會,，70后又給80后造成了很多障礙，所有厲害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和人物都是當年的得益者”,，他剛好“趕上了互聯(lián)網(wǎng)最好的時代”,。
因為專業(yè)背景，在新浪,，侯小強最早管理讀書頻道,，隨后是房產(chǎn)、汽車,、視頻,，對他來說，“好時代”很快出現(xiàn),。與互聯(lián)網(wǎng)泡沫同時產(chǎn)生的,，是名叫Blog（即博客）的個人網(wǎng)絡日志，之后幾年,，是博客爆炸的年代,。2003年，中國僅有5家博客網(wǎng),，其后兩年時間便發(fā)展到500家,，超過1000萬人在上面記錄日志，微軟MSN,、雅虎,、搜狐、網(wǎng)易等主流網(wǎng)站都有了博客頻道,，而其中最為風光的,，則非新浪莫屬。
2005年,，侯小強成為新浪副總編,，開始主管博客業(yè)務，他親自邀請知名作家,、明星,、導演和媒體人加入新浪博客的作者隊伍，派人去教那些不會寫博客的名人,。李宇春,、張靚穎、閭丘露薇,、徐靜蕾等一批最火的人,，都成了侯小強努力維護的服務對象。有了博客平臺,，新浪不再只是信息的搬運工——李亞鵬在新浪博客上公開了女兒的病情,，李湘在新浪博客上宣布了自己離婚的消息。后來新浪微博的成功之道,，也是延續(xù)了侯小強的名人戰(zhàn)略,。
名人戰(zhàn)略引起過一些業(yè)界內外的非議，覺得它崇拜權威與話語權,，破壞了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平等理念,，不過客觀的事實是，它讓新浪成為當時影響力最大的一家博客網(wǎng)站,。在新浪,，侯小強是曹國偉和陳彤之外曝光率最高的人物，當博客成為影響公共議程設置的新方式時,，省部級領導也會找他交流,，說他正在“改變生活”。侯小強說,，自己一直具有中國知識分子的濟世情懷,，希望對時代有所影響，隨著博客為他帶來聲譽,，他覺得自己是可以改變世界的,。
也是帶著這種情懷，他選擇在2008年加入了盛大文學,。以網(wǎng)絡游戲起家的陳天橋,，希望借助文學的支點，打通小說,、出版,、影視等一系列產(chǎn)業(yè)鏈，他把開創(chuàng)這片新疆域的大權,，交給了侯小強,。新老東家都用前所未有的規(guī)格給侯小強做了歡送和歡迎，陳天橋專門為他舉辦了新聞發(fā)布會,，對媒體說自己請到了一位最有價值的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,，而此前一天，曹國偉要求所有新浪高管中午與侯小強吃告別飯,，不許請假,。
離開新浪時,，身邊親友幾乎沒有人贊成侯小強。在新浪,，他是老員工,，與曹國偉和陳彤關系融洽，而在盛大,，陳天橋是公認的強勢老板,。更何況，新浪已經(jīng)是知名品牌,，而盛大還是一家結構復雜的創(chuàng)業(yè)公司,。
在侯小強看來，抓住趨勢比現(xiàn)實考量重要得多,，而把免費閱讀變成付費閱讀,，讓版權作品衍生出影視、游戲等新價值,，是中國必然要走的道路,。“我知道未來的中國有更多的人會去消費文化娛樂產(chǎn)品,，你肯定比別人（動手）要早,。”做大事從不愿意被他人左右,，這是他的性格,。
2000年前后，各種網(wǎng)絡作家組織的原創(chuàng)論壇出現(xiàn),，盛大集團強勢介入,。2004年，盛大收購了當時最為成功的起點中文網(wǎng),，隨后,，相繼收購紅袖添香網(wǎng)、小說閱讀網(wǎng),、榕樹下,、言情小說吧、瀟湘書院,，直到2008年組建盛大文學,，陳天橋預備的是一個完整而專業(yè)的團隊。
在盛大文學,，創(chuàng)始CEO侯小強加快了“改變世界”的步伐,，一上任，便親自與中國移動談判,，成為后者移動平臺最大的閱讀內容提供商,，他希望讓網(wǎng)絡小說產(chǎn)生更多的盈利模式,。2009年，盛大文學創(chuàng)立天津聚石文華圖書銷售有限公司,，開始線下銷售和出版,。2010年，創(chuàng)立網(wǎng)絡圖書提供平臺云中書城,。在這一系列動作前，網(wǎng)絡作者以稿費為生,，盛大文學成立后的幾年,，拓展了web版電子訂閱、移動閱讀基地無線版權,、簡體出版,，以及漫畫、游戲和影視劇的改編,，甚至包括游戲的冠名和代言,，都成為他們的收入來源，真正一線的作家,，年收入暴漲到千萬級,，盛大文學的年收入也由幾千萬增長到超過10億。
連續(xù)幾年,，侯小強都是盛大年度最佳CEO,，在法蘭克福的世界經(jīng)理人論壇上，他成為23年來唯一的亞洲代表,，國際出版商協(xié)會主席赫曼·斯普瑞特對他說,，大家都在討論亞馬遜的自出版，但真正的自出版是盛大文學,，因為它改變了世界出版業(yè)的生態(tài),。
“我認為我們做的是全世界都沒有的事，我們做的是改變全世界出版形態(tài)的一件事,，趕上一個特別好的時間,，讓我的眼界可以大一些，讓我堅信有能力,、有能量去改變時代,，或者國家，或者某個行業(yè),?！薄靶疫\兒”侯小強仍為這些成績感到興奮。
2007年4月10日,，北京,，國家體育總局網(wǎng)球管理中心副主任高沈陽（左）,、新浪網(wǎng)副總編輯侯小強啟動2007年中國網(wǎng)球公開賽官網(wǎng)
病倒在是是非非的江湖
除了影響時代的野心和獨特的判斷力，侯小強從來不缺乏工作狂的特質,，而且?guī)缀醯搅藰O致,。
侯小強在職場是一個要求苛刻的人，他不能理解人為什么會有拖延癥,，他也對遲到完全無法容忍,，他的信條是，要有“超人一樣的能力,，颶風一樣的速度”,。在盛大文學做項目時，他有時會從夢中突然醒來,，想起什么事,，然后發(fā)出通知。下屬們在一起閑聊時發(fā)現(xiàn),，有人曾凌晨兩點收到侯小強的短信,，有人3點，有人6點,，人們問侯小強：你難道不用睡覺,？
生活中謙和有禮的侯小強，在給高管寫郵件時會附上強悍措辭：如果12點前處理不完馬上滾蛋,。連秘書一開始也不適應他的節(jié)奏,，走在路上，突然想起要給某人電話,，10秒內沒有撥出去,，便破口大罵。侯小強不否認自己也有明顯的人格分裂,，似乎,，隨著“改變世界”越來越成為現(xiàn)實，這種分裂狀態(tài)也在加劇,。
在盛大文學時,，侯小強曾因為一件極其微小的事，炒了副總裁魷魚,，當著面對對方說,，這個公司不再歡迎你了?！拔矣X得這是我的一個問題,，有時候讓人下不來臺，有時候過分縱容,，我也在慢慢調整和改變,?！?/span>
2010年，侯小強親自主管了Bambook的開發(fā),，這是一款類似Kindle的電子書,。連續(xù)半年時間，凌晨兩點開完會,，早上9點接著開,，有幾次，他直接睡在了辦公室里,?！邦I導人勤奮、誠信,，員工就會勤奮,、誠信,，價值觀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,，就在身邊，如果你不強調勤奮和誠信,，別人怎么可能這樣,，憑什么只給你賣命?！表椖客瓿珊?，他發(fā)現(xiàn)了頭上的白發(fā)。
侯小強是生活上的低能兒,，工作十幾年,，他從來沒有過自己家的鑰匙，需要秘書和司機幫他開門,。在上海住了5年,，他會忘記自家的門牌號碼，按錯門鈴,。別說家務,，他連購物的經(jīng)驗都幾乎是零。過去5年甚至整個職業(yè)生涯,，工作就是侯小強生活的全部意義,。
一個好朋友開了間公司卻依舊瀟灑，5個月出國玩了5趟,，少則10天,，多則20天。侯小強用了一個中午罵對方,，后來想想,，其實自己也應該這樣,，但他像一只停不下的陀螺。
在盛大文學的5年,，他實現(xiàn)了目標,，贏得了足夠多的榮譽和贊美，亦有基層作者認為,，他在品牌建設和產(chǎn)品多渠道推廣上為行業(yè)開拓出大量新模式,，如果沒有他的努力，網(wǎng)絡文學被大眾接受或許會放慢兩年,，整個行業(yè)的發(fā)展則會放慢更多,。
如果不是去年那場高調的集體離職風波，侯小強在盛大文學的生涯近乎完美,，27名高管出走后,，輿論突然對他變了臉。一種業(yè)界聲音認為,，侯小強一直未能解決對起點團隊的吸納,、整編，管理處于真空狀態(tài),，對公司缺乏掌控,，盛大文學盈利不菲，卻沒有讓創(chuàng)始團隊得到相應回報,。草根作者聚集的主流論壇里,，也可以看到大量對侯小強的質疑。
網(wǎng)絡文學圈更像一個江湖,，侯小強的強勢介入既帶來繁榮,，也觸動了固有格局.以起點網(wǎng)創(chuàng)始團隊的集體出走為由頭，對侯小強的冷嘲熱諷像病毒一樣在作者和讀者中傳播開,。盡管過去十多年一直研修佛學,，希望建立更強大的內心世界，但是事業(yè)心,、榮譽感旺盛的侯小強坦言,，面對諸多爭議時，他無法保持淡然的心態(tài),。
“我的壓力主要體現(xiàn)在別人不斷在網(wǎng)絡上攻擊我,，工作上的壓力對我來說不算是壓力，但是情緒上的壓力我受不了,?！焙钚娤萑肓嗽谑⒋笪膶W最崩潰的個人時刻。他沉默了一個禮拜，告訴自己不要去理會這些東西,，但又忍不住潛水進入那些論壇,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有個論壇幾萬人在同時罵我,?！?/span>
“身為媒體人，你有起碼的職業(yè)道德嗎”,，“你們就是無恥,，下作”，在虎嗅網(wǎng)將4篇批判他的文章置頂?shù)绞醉摵?，侯小強終于在微博上反擊,。
不久，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生病了,。辭職時,，網(wǎng)絡上有諸多傳聞，比如侯小強失去陳天橋信任,、侯小強與盛大文學董事長有矛盾,、侯小強陷入權斗、眾叛親離被逼出走……他看到了,，但這回,，真的是沒有力氣再去爭辯,。
2008年7月4日,，北京，盛大文學有限公司成立,，左起：當年明月,、侯小強、劉震云,、郭敬明
日程滿滿的輕閑日子
侯小強說,，自己要求辭職時，陳天橋曾3次挽留,，還說可以帶薪休假,，他都婉拒了，“沒人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,，也要對公司負責,，一年五六百萬的收入，對公司是個巨大負擔,?！比缃瘢碌念^銜是,，盛大,、當當,、新浪、湖南廣電4家知名公司的顧問,。
就如同性格的宿命,，侯小強的生活選擇似乎總無法擺脫高光人物和隨之而來的外界爭議，皈依中國最著名的方丈釋永信并在微博宣布,，同樣給他及家人帶來煩惱,。“他們（指自己的家人）當然知道出家和皈依不是一回事,，但別人問起,，他們就說我是炒作，他們認為炒作可能比皈依還要更好一點,?！币灿泻芏嗯笥押屯瑢W問他怎么了，是不是受了什么打擊和刺激,。侯小強很無奈,，“可能只有在中國，有宗教信仰是件很奇怪的事情,?！?/span>
在皈依釋永信之后，除了佛學,，他們會一起談論商業(yè),，談論面對的非議與誤解。侯小強覺得自己得到了極大的提升,，對這個師父心悅誠服,。
與侯小強一年后的兩次見面，都是在今年3月,，沒有霧霾的大晴天,，一次在798的咖啡屋，一次在三里屯的書屋,，他會選定時間和地點,，還要挑選靠窗或露臺有陽光的座位。
他說話時的語速比從前平緩了許多,，稍顯慵懶,，但思維依舊敏捷，總能講出一大堆道理,，回憶被疾病折磨的那些日子,，情緒也沒有太大波動，抑郁的痕跡正從他身上褪去。
除了每天兩小時用于研習佛經(jīng),，侯小強的賦閑歲月其實安排得也日程滿滿,。那一天在798做完采訪，侯小強沒有馬上離開,，在北京生活了這么久,，他還沒好好逛過這個地方。下午,，他也安排了在后海見朋友,。晚上本來約了來京開“兩會”的一位政協(xié)委員吃飯，他給忘了,，同一時間答應了另一場飯局,，是十幾個相熟的知名媒體人的聚會，糾結了一整天,，他覺得十幾個人湊到一塊更難,，決定放那位政協(xié)委員的鴿子。在三里屯見到媒體朋友,，他的第一句話是：“有沒有聞到一股味,？我剛才做了艾灸?！?/span>
像這樣的朋友聚會,，是侯小強的現(xiàn)在的“主業(yè)”。春節(jié)后,，他感覺病情已經(jīng)恢復了八九成,，藥量開始遞減、電話也時常處在開機狀態(tài),。侯小強開始了另一種忙碌的生活,，他幾乎每天都會約見一些人,，有時一撥,，有時幾撥，有的幾年不見,，有的剛剛認識,。對什么人物感興趣，他會有不可遏制的與對方聊一聊的沖動,，馬上開始約,。
“約叫獸易小星，想知道他的片子為什么那么受歡迎,，約于正,，想知道為什么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愛看他的電視劇，約伊光旭，想知道微信公眾號的營銷,?！焙钚娂s見朋友的目的，除了敘舊,，還有學習,。有時，他約兩撥朋友是為了做中間人,，讓雙方一起做項目,。
他害怕被孤立，小時候父母工作很忙,，把他鎖在家里,，等從家里放出來，只有一兩個孩子愿意跟他玩,。他總結出了“一個特別重要的經(jīng)驗”：永遠不要去孤立別人,。從大學開始，他就是朋友圈的中心,，聚會時,，負責打電話通知每個人，20年來,，身邊總有朋友圍著他,。
他還干了很多“超越自我”的事——從前，有什么要買的,，都會交給秘書,，生病期間，閑來無事,，他自己學著逛淘寶,，在上面淘貨，討價還價,，“我現(xiàn)在能夠感受到樂趣,，覺得特別有趣，有成就感”,。線上淘完后,，他又學習到小商店淘，朋友告訴他,，如果店家不賣你就轉身走,，別人會叫你回去，他試了一次,，沒能成功,。
“因為我認為未來電商和微信是有前途的,，所以我要自己嘗試買東西?！迸P病在床,，賦閑在家，侯小強始終沒能與這些東西徹底劃清界限,，他打算自己出來做項目,，“不做職業(yè)經(jīng)理人了，只想自己創(chuàng)業(yè)”,，這次他沒有給自己定下日期,，“過了十幾年有計劃的生活，想放松一下”,。
陳天橋有時來北京會約見侯小強,，很好奇侯小強怎么生出那么多白發(fā)。侯小強據(jù)實告知：這還是染過了呢,。研究生剛畢業(yè)時,，身邊的人都覺得侯小強比實際年齡要小，他卻特別希望自己顯得成熟,，這兩年,，白發(fā)漸增，他的心態(tài)也不同了,，希望別人說自己年輕,，“其實這才是我比較遺憾的事情，（現(xiàn)在）想給大家一個大男孩的印象,，當然,，沒人會這么覺得了?！?/span>
去年9月開始,，侯小強用電腦的時間“可能連5次都不到”，手機也只看看自己的微博,，偶爾發(fā)一條,。4月12日，侯小強發(fā)了一篇名為《我的近況》的微博,，說起自己的康復,，說起努力修行，說起未來的事業(yè),，說起與陌生人成為朋友。
最后,，他寫道：停下來,，慢一些,，再慢一些，會看到更多的風景,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