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昏睡百年,，國人漸已醒。睜開眼吧,，小心看吧,，哪個愿臣虜自認……”
談起徐小明，如今年輕一輩的影視觀眾可能不算十分熟悉,，但談起1980年代的香港電視劇《大俠霍元甲》,，或者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。即便是沒有看過這部電視劇的,，也會聽過主題曲《萬里長城永不倒》,。三十多年來，不計其數(shù)的人唱過這首歌,，其中就包括了這部電視劇的導演,、監(jiān)制、編劇徐小明,。
《大俠霍元甲》是麗的電視（亞洲電視前身）推出的作品,，1981年在香港首播，播出后在香港以及東南亞都獲得巨大反響,。兩年后,，它成了第一部進入內(nèi)地的香港電視劇，因了特殊的歷史契機,，此劇在內(nèi)地播出的情景用“萬人空巷”這4個字來形容,，都不過分。近年來,，在徐小明出席的各種場合中,，一批中年人紛紛向他深情致敬，主題都是同一個：我小時候看過《大俠霍元甲》。徐小明的妻子徐李鳳鳴說,，她真切感到這部電視劇紅的程度,，是一次在上海打車，遭到拒載,，原因是司機要回家看《霍元甲》,。
這是他一生最著名的作品，拍攝于1980年,，27歲的他已經(jīng)擔任該劇導演,、監(jiān)制、編劇,。在影視圈內(nèi),，徐小明以才藝全能著稱：能打、能導,、能演,、能編、能唱,，做過監(jiān)制,、制片人……
霍元甲這個人物的家國精神，融入了他的生命中,?！凹覈倍郑闪怂?jīng)常唱響的“主旋律”,。與一些香港明星回避談論時事不同,，徐小明不僅去談，且態(tài)度鮮明地發(fā)出批評聲音,。譬如對于近期香港球迷噓國歌的行為，他說,，“這是香港的悲,，是香港人之恥，你們這群無家國觀念,、無民族精神,、靈魂出竅的人玩夠了吧！”
徐小明與太太徐李鳳鳴和兒子徐沅澔（圖 / 本刊記者 方迎忠）
家
在各種場合中,，徐小明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,。如今妻兒都進入他的影視公司幫忙，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內(nèi)地,。與我們見面前,，他還去廣西為新劇取景。見面之后，他那一口沒有懶音,、入聲字結(jié)實有力的純正粵語,，提醒了我不應該問“你方便用普通話還是粵語接受訪問”這個問題。
聊天在咖啡廳里進行,。徐小明聲音平和,，看得出他是盡量不影響周圍的人，即使是對一些事情發(fā)表批評意見,，語氣也不激抗,。發(fā)表完意見之后，還微笑著說,，“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我的看法,？”
這是講究禮節(jié)的一家人。飲品上桌之后,，生于1988年的兒子徐沅澔,，會頻頻為身旁的母親徐李鳳鳴斟茶。在我和徐小明聊天時,，徐李鳳鳴和兒子仔細翻閱我們帶來的雜志,，并不插話。道別時,，徐小明夫婦先進入電梯,，我和攝影師請徐沅澔進電梯，徐沅澔按著電梯按鈕,，堅持讓我們先入電梯,。
見面時，徐小明一坐下就盛贊抗戰(zhàn)勝利70周年閱兵,，“震撼,！”我留意到，在9月3日閱兵當天,，他發(fā)布在微博以及朋友圈的內(nèi)容都是：“無限興奮,！身為中國人的自豪！‘昏睡百年,，中國早覺醒,，服務人民，貢獻世界,，維護和平,！’抗日勝利70周年紀念閱兵大典，看得大家熱血沸騰,！”
同樣令他興奮的,，還有10月1日在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行的國慶文藝晚會,，他受邀出演節(jié)目，“為表現(xiàn)家與國密切關(guān)系,，我實行與家人合演”,，節(jié)目是：與徐李鳳鳴合演朝鮮族歌舞，和徐沅澔合唱《萬里長城永不倒》以及表演武術(shù),。
這讓記者聯(lián)想到與他相識了幾十年的成龍,。我告訴他：網(wǎng)上有報道說，成龍早年是你捧紅的,。徐小明馬上說,，“網(wǎng)上寫錯了。成龍不是我捧紅的,，我希望你更正一下,。成龍和我從小玩到大，后來我們一起做武行,，做武師,，做武打演員，跟著成為搭檔,，一起做武術(shù)指導,。我們是這樣合作的。后來他自己在電影上有了發(fā)展,，就很感謝幾位跟他有緣,、幫到他的導演和老板，和我的情況就不應該過分聯(lián)系,。我們朋友之間互相勉勵,、互相幫助是有的，但他的成名不是我捧的,?！?/p>
家國情感發(fā)源于小時候受的教育?！拔覐男≡趹虬嚅L大,，以前的戲，主角都是簡單的正邪兩個樣子,。戲房生活尊師重道,、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，我從小就會受這樣的教育,。還有一點就是，我小時候在貧民區(qū)長大,，沒有娛樂,，其中有一個叫大笪地的地方，有人玩魔術(shù)，有人唱歌,，我就很喜歡里面一個說書先生,，聽他講三國英雄的故事，講忠義,，講《水滸傳》,，講岳飛，這些人物故事潛移默化影響了我,。所以當我長大之后,，我的作品基本都會有這個化身在里面?！?/p>
我問：“小時候聽這些戲,，會不會覺得是說教？”
徐小明說：“不會,，絕對不會,！相反我覺得現(xiàn)在這些人少接觸這些東西，就很多人去占中,?！?/p>
“你對占中怎么看？”
“我絕對不贊成,。我還公開罵,。沒有國焉能有家？就算你對國家有多不滿,，你也要睜大眼去看這幾十年的進步,。他們沒有經(jīng)歷過苦處，他們沒有經(jīng)歷過我父親那個年代香港的困境,、社會的艱難,。我父親那輩會影響到我們這輩，我們不會對社會埋怨,，一份工作不夠就找兩份,，沒錢就少吃點。反正我一定是憑我的表現(xiàn),、我的行為去賺取我應該的所得?，F(xiàn)在很多大學生，你看他們在大學里的行為,，很莫名其妙,。為什么讀到大學，卻還說那么幼稚的話,？不懂得尊師重道,，說話沒有邏輯,，口口聲聲說有社會責任，其實我覺得是無賴,。這些話我在香港照樣公開罵,。還沒占中之前，我就對記者說,，你們這些人在構(gòu)思上一旦成功,，就叫七傷拳，會傷害到自己,、傷害到社會,。果然如我所說，結(jié)局就是那么難看,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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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小明這些批評聲音,，也為他帶來爭議。對此,，他不以為意,，“很多人說我親共。我告訴他：麻煩你睜大眼睛看看徐小明是什么時候回內(nèi)地的,！我1979年到現(xiàn)在,，是宗旨不變。我不是‘忽然愛國’的人,，我和共產(chǎn)黨打交道比你們還多,，由于這樣，我認識內(nèi)地比你們多,，你們沒資格這樣和我說話,。你連內(nèi)地都不逗留，你怎么和我說話,？”
徐小明是最早一批接觸內(nèi)地的香港影人之一,。1979年，內(nèi)地剛開放,，他就受邀到廣州參加活動,。那一年他結(jié)婚，非?？释叭ケ本┛纯础?，和妻子去東京度蜜月時，剛好東京開通了直飛北京的航線,，于是他們飛去了北京圓夢,。
從東京去北京，兩個城市的對比讓他嚇了一跳,?！皥蟮郎险f長城、北海,，把很多風景說得很美,。我一下機場，當我們好像每個進來的人都是走私犯一樣看待,。進海關(guān)之后,，那些行李車——兩輛拖拉車，拖著行李,，像山一樣壓著,，人就爬到行李上，站在上面拿著行李扔下來,，你接住就好,，接不住就撞上了。我們經(jīng)常出國,，把先進國家和我們國家相比,，為什么我們這么不文明，這么落后,？當我們走出停車場的時候,，有很多人叫我們坐車，‘同志要車嗎’地叫,。我們就說‘是啊,，送我們?nèi)ベe館’。走到停車場一看,，停了幾百輛車,，每輛車都很爛。停車場已經(jīng)像黃沙萬里一樣,。我們繼續(xù)走下去,，其中有一輛車爛得不得了，我心里想：不要是這輛??！果然，司機就帶我去坐了那輛,。一坐上去,，車的底部穿了窟窿，一路由機場開出去,，那些灰塵全部跑進來,。”
“1979年回去之后,，我的心很不舒服,。那時候當?shù)氐呐笥颜埼页燥?，還分三級制，這個你沒聽過吧,？港澳同胞坐樓下那層,，臺胞坐二樓，歐美僑胞坐三樓VIP,。當我坐在那里吃飯的時候,，真是一點也沒有夸張，茶樓上有二十幾張桌子,，每張桌子旁邊都站著一幫乞丐,，那些全部都不是本地人，很困苦,，衣衫襤褸,，拖兒帶女。服務員又不趕他們走,，然后乞丐們就說,，‘你別動，這個魚頭是我的’,，‘你別動,，這個雞頭是我的?！麄儑?，你吃都吃得不安樂。當時我在廣州就是這樣,，在北京也是這樣,。”
這些親身見聞,，并沒有影響他回內(nèi)地,。1981年，他就受邀回內(nèi)地取景,，其后拍了電影《木棉袈裟》,。在那個時期，香港影人極少北上拍戲,。一位香港資深電視人告訴記者,，《木棉袈裟》的男女主角都是內(nèi)地人，這對于當時的香港人來說是很新穎的,。
對于當年的率先北上拍戲,，徐小明說，“這就是我所說的，不要對國家那么多埋怨,，你應該對自己流著的中國人的血液負責,。那時候他們要我回去拍戲，我二話不說就回,。當時大部分行家都不回去,。我在香港不能說要風得風、要雨得雨,，但都算薄有其名，我拍戲要的東西,，那些老板不會說不給,。如果回內(nèi)地的話，我要重新耕田,。大家都說我傻,，說小明你為什么回去，大陸是‘三無’：無人才,、無器材,，無錢財。從北京回去后,，我一直有一個想法,，假如國家需要，我一定回去,。如果你不回來,，他也不回來，那怎么發(fā)展,？只要國家肯開發(fā),，進步，我相信要追不是很難的,。那時候我說的話,，到今天真的一一實現(xiàn)，而且比我所說的時間更快,?！?/p>
開明，這是徐小明常用來形容當時內(nèi)地領(lǐng)導的詞,?！澳菚r候我也很感謝劉熾局長。那時候還沒有廣電局,，他的局長身份也是負責廣東的廣播方面,，當年也是廣東電視臺的老臺長。他來香港看到《大俠霍元甲》,，馬上就和我們聊：小明,，這部戲行喔,！可以去內(nèi)地播。我說行嗎,？我不敢奢望,。因為那時候內(nèi)地的制度還不可以給外劇進來。他說這部戲絕對是可以的,?！?/p>
信心還來自高層對他的態(tài)度，“那時候包括習仲勛,，請我去中南海吃飯,，鼓勵我們這些年輕人去拍一些我們現(xiàn)在說的正能量的電影。那些照片我還留下,，但我不拿出來曬,。當時的文化部副部長丁嶠，也是非常開明的領(lǐng)導,，他說：小明是年輕導演,，不用給你任何枷鎖，你不用怕,，你想拍什么,，只要不違反我們幾個原則，我們盡量給你拍,。結(jié)果才會有《木棉袈裟》出來,。你可以感覺到他對一個年輕人的鼓勵和栽培。從商業(yè)的角度來講,，就是雙贏,。他為國家做出業(yè)績，我徐小明想拍的東西,，國家支持我,。我不去作奸犯科，共同的目標達到了,，那為什么不做,？”
電影《木棉袈裟》
電影《奪標》
電視劇《大俠霍元甲》
頓挫
回內(nèi)地拍戲，讓徐小明付出了代價,。1980年代,，香港影視的主要市場在臺灣。其時臺灣當局要求香港的影視工作者不得進入內(nèi)地拍戲,，否則禁入臺灣市場,。作為回內(nèi)地的香港前鋒影人，這個禁令徐小明是首當其沖，但他沒有理會,。
“他們先是威逼,，在報紙上說我是‘附匪影人’，讓我的片子進不了臺灣,?？吹轿业摹赌久摁卖摹烦煽兒芎煤螅麄兙透臑槔T,，跟我說：內(nèi)地你也回去了,，片子也拍了，現(xiàn)在開始,，你不要再回內(nèi)地了,，我把臺灣市場開放給你。以前是‘誅九族’的嘛,，跟我合作過的人都去不了臺灣,，所以當時沒有人有膽子跟我回內(nèi)地的,，即使是支持我的人,，是連名字都不敢署的。但我進入臺灣的事情并不順利,，他們要我寫悔過書,，讓我罵內(nèi)地，說如何辛苦,、艱難,。當時我就不寫！”
按照徐小明的說法,，當時不寫“悔過書”的香港影人,，只有兩個，另一個是導演李翰祥,。這一禁,，從1983持續(xù)到1989年，這6年成了他生命歷程中的慘淡時期,?！爱敃r我們是自己真金白銀投錢去內(nèi)地拍戲的，內(nèi)地是不會給錢我們的,。拍完之后,，由于內(nèi)地市場還沒有起來，賣不了多少錢,，東南亞的收益是‘濕濕碎’,，又被禁止進入臺灣，所以只能指望香港市場。當時真的很難熬,?！?/p>
如今在他看來，這是生命中一件自豪的事,。1989年,，臺灣新聞局開禁，請他赴臺,，當時臺灣官方對他的介紹,，還是“附匪影人”。徐小明說,，“我很開心的是,，臺灣當局還是認可了我，我當時就做了一個橋梁,，將我所認識的班底介紹給了臺灣,。”
在影視上,，徐小明自認沒有失意過,，影視之外，他則遭遇過重大挫折,?！拔?7歲出道，靠勤奮博得他人欣賞,，我又沒有黃賭之類的不良嗜好,，所以經(jīng)濟上一直都很穩(wěn)定。我太太為我打理家庭方面,，錢我完全不用發(fā)愁的,。家里所有的東西，包括業(yè)務上的行政管理,，她都能幫我的忙,。1994至1998年之間，我投資房地產(chǎn),，那段時間我是一敗涂地,，可以用‘傾家蕩產(chǎn)’這4個字來形容?！?/p>
說起這段經(jīng)歷,，徐小明依舊聲音平穩(wěn)，“那時候我就想著一樣東西,，那就是‘尚算年輕’——輸光錢,，我還有能力去捱過難關(guān),。這件事的好處，是讓你看到哪些是真正幫你的朋友,，壞處就是讓你立刻看到哪些是不可以繼續(xù)相交的朋友,。患難見真情,，在我的人生當中,，體驗非常深刻?！?/p>
潮流
《大俠霍元甲》開拍前,，麗的電視的武打劇集已經(jīng)有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模式：吊威亞飛來飛去，以及風花雪月,。開拍《大俠霍元甲》之前,，徐小明明確表示摒棄這些做法，主張采用真打以及重大主題,。對此,，公司老板都反對。他不為所動,，堅持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攝,。
《笑看風云》的編劇鐘健強，是《大俠霍元甲》當年盛況的見證者之一,，他告訴我,，“《大俠霍元甲》我重看過五六遍了,。這部電視劇的賣點不僅僅是家國那么簡單,，它還有兩個點是很重要的，第一是劇情設(shè)計,，比如剛開始時不會武功的霍元甲打敗程天嘯,、霍元甲被人設(shè)計染上毒癮等橋段，在當時是很新的,，不是亂來的,。另外，當時電視的打戲往往很假,，比如女演員的打斗都能讓人看到男替身在翻跟斗,，但在《大俠霍元甲》里，黃元申和梁小龍的武打戲真的很新鮮,，他們是‘拳拳到肉’,，打得很結(jié)實的?！?/p>
在選角方面,，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插曲,。徐小明認定黃元申是最適合演霍元甲的人選，于是向他發(fā)出邀請,。黃元申拒絕了,，理由是戲里的霍元甲有辮子，而他的辮子造型不好看,。徐小明勸說無效,，沒有換演員，而是干脆把劇情改了,，戲中人物都不留辮子,，令黃元申最終答應出演。
徐小明說,，“我個人的創(chuàng)作是‘大事不虛,，小事不拘’。關(guān)鍵性的骨干,、歷史背景,，你不可以違背。但是你要吸引觀眾去看的,，就不要拘泥于小小的東西,。金庸作品的成功，值得我去推崇和學習,，就是這點把握得非常好,。”
曾經(jīng)引領(lǐng)一代潮流的他,，并不滿意影視業(yè)的現(xiàn)狀,，“以前我們的作品成功，是因為我們領(lǐng)導潮流,，是我告訴觀眾你要看什么?，F(xiàn)在調(diào)轉(zhuǎn)過來了，觀眾想看什么,，你就給他看什么,。如果觀眾水平不是那么高，你的作品又滿足他們,，久而久之,，那你豈不是什么好作品也沒留下？”
“就算好萊塢現(xiàn)在拍一些主流商業(yè)片,，每部戲的中心都是有內(nèi)容的,。你別看那些寫得天方夜譚，比如總統(tǒng)可以帶著你去打外星人,，總統(tǒng)可以帶著很多人反恐,。這不就是英雄偶像的樹立嗎,？我沒有見過這樣的總統(tǒng)，但他們夠膽拍,，觀眾又有保障,，因為發(fā)揚了美國精神。我們香港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沒有這些了,，你喜歡笑,，嘻嘻哈哈，塞個包子進嘴里,，說些白癡話,，哇，那些人很喜歡,，那些老板就不停要投,。商業(yè)沒有辦法，很可能是這樣做,?！毙煨∶鞑⒉槐苤M用“主旋律”這個名堂，他主張以主旋律引領(lǐng)潮流,，“《大俠霍元甲》的包裝手法極容易被觀眾接受,，它宣揚的是愛國、愛家庭,，宣揚的是人與人之間的愛,，這和主旋律有什么分別？我覺得這是電影電視不可缺少的主要素材之一,，國家應該用不同的手法去演繹這些很重要的題材,，有時候需要國家的力量去支持。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,，（觀眾）追明星,，沒有明星,，拍什么都不理你,。”
記者問他對《建國大業(yè)》的看法,。徐小明說,，“如果作為典型的國家主旋律戲，它不會差的,。不過問題是要讓觀眾容易接受,，好像效果沒有達到，因為覺得始終是一種任務性的片,。雅俗共賞才能讓老百姓去支持,，它俗的方面可能未能兼顧到,。這種情況可能是我們這些香港導演比較容易操縱的一類風格?！?/p>
這位曾經(jīng)叱咤風云的老一輩影人,，將會如何引出下一股新潮流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