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旅途,常遇到各種問題,。對我來說,,飲酒就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問題。
在酒精便宜的俄羅斯和中亞,,我時常購買大瓶量販裝的啤酒和伏特加,。第二天在宿醉中醒來后,時常痛恨自己前一夜的放縱,。在酒精昂貴的伊斯蘭國家,,遇到的問題則是無酒可飲。比如,,在沙特和伊朗,,酒精飲料在正規(guī)渠道根本買不到。即便是較為世俗化的國家,,在齋月期間,,酒吧也會閉門歇業(yè),,讓飲酒成為難題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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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拉喀什巴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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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齋月期間去摩洛哥旅行過。摩洛哥雖是伊斯蘭國家,,然而并不嚴格禁酒,。相反,,這里還是不錯的葡萄酒產(chǎn)區(qū)——地中海沿岸盛產(chǎn)濃郁的紅葡萄酒,而大西洋沿岸盛產(chǎn)清爽的白葡萄酒,。啤酒方面,,則有名字動聽的“卡薩布蘭卡”牌。城市的巷子里深藏著一些小酒館,,只是一到齋月,,酒館就關(guān)門停業(yè)。
不過,,如果非要喝酒,,也能辦到。在摩洛哥旅行時,,游客大多住在傳統(tǒng)民居改造的民宿里,,民宿老板一般都能弄到酒。摩洛哥的傳統(tǒng)民居被稱為Riad,,有點像中國的徽派院落,,四面是高高的馬頭墻,只留天井,。這樣的設(shè)計,,讓你可以把齋月的繁文縟節(jié)隔離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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俄羅斯隨處可見的啤酒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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齋月里,,我坐在Riad的天臺上,,喝著葡萄酒,看著變幻的云朵從頭頂飄過,。棕櫚樹在風中搖曳著,,好像少女的腰肢,世界有一種真實的幸福感,。但是,,如果可能的話,下次去摩洛哥我一定不會選擇齋月,。
在卡薩布蘭卡時,,我曾抱著一絲僥幸心理,去了《小王子》的作者圣??颂K佩里常去的小酒館Petit Poucet,,發(fā)現(xiàn)大門緊閉。在丹吉爾時,,我去朝圣了Le Tangerine——那是杰克·凱魯亞克和艾倫·金斯堡等“垮掉一代”作家們狂喝濫飲的地方,。我敲了門,一個滿面怒容的摩洛哥女人謹慎地把門打開一道縫,。不用她開口,,我也知道:白來了,。
像我這樣執(zhí)著于在旅行中喝爽或者朝圣酒吧、酒廠的人絕非個例,。我曾讀過一本英國作家勞倫斯·奧斯伯恩(Lawrence Osborne)所寫的旅行隨筆《The Wet and The Dry》,。在這本書里,奧斯伯恩寫了自己在世界各地喝酒的經(jīng)歷,,時常讓我心有戚戚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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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薩布蘭卡老城外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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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中最有趣味的一段是新年之夜,在阿曼的首都馬斯喀特(Masqat),。奧斯伯恩和女友想買一瓶香檳慶祝新年到來,。然而下榻的酒店不賣酒水,他們只好開上車,,踏上漫漫的尋酒之路,。
他們先去了Radisson酒店。酒店的波斯餐廳里有空位,,但是一瓶香檳的價格是驚人的600美元,!即便如此,餐廳內(nèi)依然坐滿了想要在這個特殊夜晚逃避伊斯蘭禁酒令的當?shù)赝梁?。餐廳經(jīng)理攤著手說:“信不信由你,,所有可能喝到酒的地方都預(yù)定滿了!這是你們最后的機會,!”
但是,4000塊人民幣一瓶的香檳實在太過離譜,。奧斯伯恩又去了另外幾家酒店,,全都沒有酒精出售,更不用說香檳,。最后,,一位好心的酒店經(jīng)理推薦了購物中心里的一家墨西哥餐廳。此時,,離新年來臨還有一小時,。
奧斯伯恩開車趕過去,找到了那個角落里的墨西哥餐廳,。餐廳里坐滿了爛醉的游客,,還有喝紅了眼、正在尋找妓女的阿曼男人,。這里顯然不是情侶共度新年夜的地方,。奧斯伯恩和女友實在坐不下來,只好離開,。最后,,他們?nèi)チ艘患已胖碌陌⒙L味餐廳,,點了一大扎西瓜汁,靜靜等待新年的來臨,。
在很多酒精稅高的國家旅行時,,我也有過這樣清醒的滿足感。在那些喝酒便宜,、能夠開懷暢飲的國家,,我卻不時因為宿醉而悔恨前天夜晚的放縱。清醒地回到酒店,,躺在床上,,是一種美德。相比縱酒后的空談亂性,,我們應(yīng)該更愛清醒的浪漫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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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ips
1.位于摩洛哥中北部的梅克內(nèi)斯地區(qū),是三面環(huán)山一面朝海的丘陵地帶,,日照充足,,晝夜溫差極大,沙礫性土壤適合葡萄生長,。這里漫山遍野都是一望無際的葡萄園,,出產(chǎn)的紅葡萄酒堪稱上品。值得一提的是,,摩洛哥葡萄酒品質(zhì)并不比法國葡萄酒差,,而價格卻只有法國葡萄酒的三分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