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威的超級英雄們告別了父親,。
消息是在11月12日早上傳出來的,，斯坦·李的女兒J.C證實,，95歲的父親在被送往洛杉磯Cedars Sinai醫(yī)療中心不久后離世,。在將近80年的從業(yè)生涯里,，斯坦·李為漫威漫畫公司留下了成百上千個超級英雄故事,，從《美國隊長》到《神奇四俠》到《蜘蛛俠》到《X戰(zhàn)警》再到《復(fù)仇者聯(lián)盟》。
斯坦·李是個精力充沛的老頭,，總是戴一副深色墨鏡,。他都忘了自己為什么會戴墨鏡，等回過神來,，人們給他塑造的漫畫形象已經(jīng)是一個戴墨鏡的老頭了,，索性就一直戴著它，這樣看起來周遭事物還能顯得“溫和與可愛”,。
他能準確把握住市場會接納什么,，也經(jīng)常懷念起漫畫的黃金時代，即使在影像大行其道的當(dāng)下,，他總說“年輕人會永遠喜歡漫畫,，我相信他們永遠會”。
當(dāng)然,，想象力是人類剛需,。公元三千年的時候，如果人們把斯坦·李和他的超級英雄們一個個回想起來，就足夠印證一件事情：任何時候,，人們都需要超級英雄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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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與漫畫家
1941年，斯坦利·馬丁·李伯在他新出版的漫畫上署名“斯坦·李”,。
“在那段時間,，漫畫行業(yè)不受人尊重，我想有一天我會成為一名作家,，我會寫書,，我不想在漫畫書上出現(xiàn)自己的名字，這個名字沒準哪天會出現(xiàn)在偉大的美國小說上,。所以我縮短了我的名字,，我就可以把自己的名字留給以后我出的書了?！焙髞硭@樣解釋,。
那時候的漫畫工作室就像紐約最北面那個布朗克斯區(qū)——一個著名的聚集了許多非洲和拉丁美洲裔的貧民區(qū)——的高中教室一樣，“大部分是猶太小孩,，還有許多匈牙利人,，還有意大利人?！睆氖侣嫻ぷ鞯拇蠖嗍且泼裾叩暮⒆?，包括創(chuàng)造了第一個超級英雄“超人”的喬·舒斯特和杰瑞·西格爾,。他們的父母是裁縫,，大家喊他們“裁縫仔”。
斯坦利的父母也是移民,，從羅馬尼亞來到紐約,，在他頻繁搬家的童年里，只有貧窮是固定的,。父親總在找工作,，晚上父母擠在客廳的折疊式睡椅上睡覺，而他和小九歲的弟弟共享一個臥室,。不斷跳級的斯坦利16歲高中畢業(yè),，給報紙長期寫過訃聞，幫美國國家結(jié)核病中心寫過新聞通稿,，幫餐館送過三明治外賣,，做過制褲公司的雜工……
幾經(jīng)輾轉(zhuǎn)之后他來到姐夫古德曼的及時漫畫公司（漫威漫畫公司前身）做助手，在報業(yè)繁榮的年代,，及時漫畫在扎堆出現(xiàn)的漫畫出版社里并不搶眼,。出版社開出的薪水是每周8美元，這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斯坦利有了一份相對穩(wěn)定的工作,，即使只是幫忙拖地,、煮咖啡和填充墨水。
直到有一天,，在及時漫畫工作的漫畫家喬·西蒙對他說去寫一份兩頁漫畫的故事吧,。很快，斯坦利交上了一整個長故事,，取名為《美國隊長挫敗叛徒陰謀》,。這樣旺盛的熱情與創(chuàng)造力在那之后的七十多年人生中隨處可見，即使后來當(dāng)上了漫畫編輯,，斯坦利依舊保持周二,、周四編稿，剩余五天寫作的習(xí)慣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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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此,，“斯坦利·馬丁·李伯”便成了“斯坦·李”，直至離世,。
斯坦·李一度覺得非常尷尬,，“因為我覺得自己只是一個漫畫家，而其他人正在建立橋梁或從事醫(yī)療事業(yè),?！币浪麖男〉膲粝胧菍懗鲎顐ゴ蟮拿绹≌f，他看狄更斯,，看凡爾納,，看愛倫·坡，可不是為了成為一個漫畫家,。
出于彌補,、不服氣或是其他心理，在寫漫畫故事時,，斯坦·李反復(fù)提及“一定要做正確的事情”,。正確的事情是指“關(guān)心他人的幸福”,，這也是他對英雄的定義,。有一段時間讀者來信說，為什么漫威總是那么多說教,，斯坦·李在“斯坦的肥皂盒”（漫畫前的專欄）里回答：人人都覺得漫畫是一種為了逃避現(xiàn)實的閱讀,，但是在我看來，任何沒有信息量的故事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,。
到七十多歲的時候他才能輕松地說：“我開始意識到娛樂是人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,。 沒有它,，人們也許會走向深淵。我覺得,，如果你能夠娛樂別人,，你就已經(jīng)做得很好了?！?/p>
如今看來,，他一生中的兩大主題早已確立：他所從事的漫畫工作是“文化低俗品”一事使他煩惱又難以擺脫；以及他終身只是一名公司雇員,，而從未擁有自己作品的版權(quán),。
漫畫不是斯坦·李的本意，但他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漫畫里,。我們不知道斯坦利·馬丁·李伯何時放棄了他的寫作夢想,，或是始終沒有。我們只知道有一次他談起他的粉絲們：我真是幸運能夠擁有粉絲,，至少他們讓我覺得,，我還不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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規(guī)則與改變
20世紀二三十年代,，美國處于大蕭條時期,，人人都在重壓下。想象力在這時候發(fā)揮了重要作用,，美國需要為自己短暫的歷史造神,，漫畫家瘋狂生產(chǎn)超級英雄，以支撐他們的過去,、當(dāng)下和未來,。接著又到了漫畫的黃金時代——戰(zhàn)爭時代，二戰(zhàn)期間有7000萬美國人在讀漫畫,，占總?cè)丝谝话搿?/p>
1961年之前,，斯坦·李始終被裹挾在這一股潮流中。但他們在創(chuàng)作漫畫的同時十分渴望擺脫這一行,，沒有人覺得這是長久之計。一名女工回憶,，每天3點大家起床,，打開自己的照明燈，橡皮滿天飛,，不同種族之間的人互相開玩笑,。
50年代末，斯坦·李對此產(chǎn)生了厭倦,，他打算辭去出版社的工作,。妻子瓊說，你為什么不去創(chuàng)造自己想要的角色呢？
當(dāng)時,，沒有人能夠想象超人會因為什么事情煩惱或者焦慮,。就像在希臘戲劇中，神祇們身居天界,，不容置疑,，而歐里庇得斯出現(xiàn)了，并決定分析這些神,，讓他們展示出更多的人性,，把他們拉下神壇，拉到與人類同等的高度,。
斯坦·李和杰克·科比寫出了神奇四俠,，他們自負又愛捉弄人；他和迪特克創(chuàng)造了蜘蛛俠,，一個98磅重,、生活問題百出、暗戀女生卻毫無自信的高中生彼得·帕克,?？夏岬峡偨y(tǒng)遇刺身亡四個月之后，他和杰克·科比決定復(fù)活美國隊長,，他曾是戰(zhàn)時國家精神的代表,，在時代的更迭和戰(zhàn)爭的洗禮中生活，而他的伙伴們卻沒有那么幸運,，他顯得格格不入又不知所措,，這幾乎是漫威超級英雄中心境最復(fù)雜的一個。
一個在漫畫史上可以被稱為劃時代一刻的是：彼得·帕克的女友格溫的死亡,。綠魔抓住了格溫,，把她帶到了紐約一座橋的頂端，并說如果蜘蛛俠不投降的話就把她扔到橋下,。在蜘蛛俠試圖營救的過程中,，格溫摔落死亡。一個十歲的小男孩還記得他看到這里的時候精神恍惚,，來回踱步一整天,，他始終想不明白“蜘蛛俠的女友怎么會死呢？”
斯坦·李一以貫之地創(chuàng)造著他的不完美超級英雄,，為他們注入人性,。在人們驚呼的同時，他又帶來了更多改變,。依舊是在《蜘蛛俠》中,，里面有個人嗑了藥還從屋頂摔了下去,，彼得·帕克說：“任何效果強勁到足以給你這種體驗的藥物，都會損傷你的大腦,，簡直糟糕透頂,。但你怎么警告他們，怎么才能把這個傳遞給他們,？”
他們把這期漫畫送到了漫畫審查組織的辦公室,，但被打回了?！奥嬛胁辉试S提及毒品,，但是我們沒有教唆他們吸毒，這部作品傳達的是反毒品的信息,?；厝ズ蟪霭嫔陶f我們應(yīng)該印發(fā)那本漫畫。他說,，就這么干,，斯坦?！彼麄兙瓦@么干了,，并且沒有人因此事惹上麻煩。一周之內(nèi),，漫畫審查組織召集了所有出版商,，重新編排了漫畫審查條目，規(guī)則放寬了許多,。
漫畫因此出現(xiàn)了一種轉(zhuǎn)向成年人的新趨勢,，在這之前漫畫書的主題是權(quán)力，惡棍想要權(quán)力,，想要主宰世界,，想要控制對方的思想。而現(xiàn)在超級英雄更關(guān)心個人化和禁忌的話題,。正如《泰晤士報》說的那樣,，現(xiàn)在的超級英雄和前代超級英雄之間的關(guān)系就像現(xiàn)在的孩子與其父母的關(guān)系。
斯坦·李去世后,，漫威的官方網(wǎng)站首頁放了一則視頻,，其中有一段斯坦·李1968年的演講，他說,，過去三十年，我一直在為年輕一代寫故事,，在這段時間里,，讓我受益良多的是年輕人在想些什么,，更重要的是，感知到他們是一群怎么樣的人,。我們試圖讓一些需要被人聽到的聲音發(fā)聲,，我希望發(fā)聲的是我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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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星與雙子星
漫畫的繁榮隱藏了一些問題,。
黃金時代的漫畫創(chuàng)作方式幾乎仰仗合作者之間的信任和慷慨：斯坦·李寫完故事大綱,，接下來交給畫師，這意味著畫師有足夠大的發(fā)揮空間,，然后再交給他撰寫對白,。
超級英雄的角色越來越多，包括爭取女性權(quán)利的神奇女俠,、反映黑人問題的黑豹,。沒有人知道漫威將發(fā)展成如此龐大的一個宇宙，無論是從超級英雄的數(shù)量來說,，還是從收入上來說,。
創(chuàng)作方式遺留的問題很快凸顯，那就是版權(quán)問題,。斯坦·李把自己視作漫威對外的一張“漂亮面孔”,，可以去全世界做演講，提出各種口號,，“我一直是一個漫威的雇員,，一個拿薪水的作家，后來是個拿薪水的管理者,?！彼麖奈磽碛心切┏売⑿鄣陌鏅?quán)。直到2002年《蜘蛛俠》上映,，斯坦·李通過打官司才從他們那里得到了1000萬美元賠償,。
除此之外還有與漫畫家杰克·科比之間的爭論，他們共同創(chuàng)造了太多漫威角色,。兩個人的矛盾在六七十年代顯露出來,，杰克曾出走DC（Detective Comic，一直被認為是漫威最有力的競爭對手）,，人們對此事猜測紛紛,，幾乎都認為起因是角色的歸屬問題?？票葰饧睍r指責(zé)斯坦·李,，“他根本就只是把我們的討論一句不落地記下來?！?/p>
科比是個極具個人風(fēng)格的漫畫家,，用偏重的筆調(diào)和飽滿的細節(jié)填充畫面,，他的繪畫天賦和努力被許多人認可，包括斯坦·李,。1987年,，科比去世的七年前，他在生日那天接受了WBAI電臺的電話采訪,，當(dāng)他和主持人聊到蜘蛛俠的時候,，斯坦·李打電話進來，他們相互問好,，對角色的問題淺嘗輒止,。
斯坦·李說，其實工作的時候我們從來沒有這些煩惱,，我們?nèi)硇牡叵氚崖嬜龊?，而這些問題只有到了現(xiàn)在才會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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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(dāng)?shù)貢r間2018年11月12日,，美國洛杉磯,，民眾在好萊塢“星光大道”上向“漫威之父”斯坦·李（Stan Lee）之星獻花悼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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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前《花花公子》雜志采訪斯坦·李時，他曾提到“我不想讓任何人覺得我對科比和迪克特不公平,。我們的關(guān)系很好,。他們的天賦令人難以置信，但他們想要的東西不是我能給他們的,?！?/p>
斯坦·李和杰克·科比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一個漫展活動上，人們已經(jīng)不可能知道他們最后交談了什么,，唯一得知答案的一方在幾天前也泯于塵土,。只有在一次采訪中斯坦·李曾提及，在那次漫展活動上,，科比對他說,，你不要自責(zé)。
這些糾紛更多時候像紐帶一樣連接著他們,，也許更讓斯坦·李感到惶恐的是,，漫畫黃金時代和白銀時代誕生的閃耀的畫家和編輯在90年代到新世紀初都相繼離開了，最近一位是共同創(chuàng)作蜘蛛俠的史蒂夫·迪特克,，他在今年夏天被發(fā)現(xiàn)在家中去世,。“我不想變得與眾不同,，我不想在我的朋友和親人一個個離開之后獨自活著,。”漫畫中，美國隊長在醒來后說過：你能讓時間倒流回那些無法再現(xiàn)的歲月嗎,？
2017年7月,，斯坦·李的妻子瓊在他們結(jié)婚70年后去世,，生活的混亂加劇,。與他親近的人開始覬覦并轉(zhuǎn)移他的財產(chǎn)，甚至盜取他的血液牟利,，他陷入了被虐待的老年人的困境,。可惜的是,，這個時候并沒有出現(xiàn)超級英雄,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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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雄與凡人
在那些混亂的日子里，一位記者去拜訪了斯坦·李,。
“一名身高6英尺4英寸,、臀部別了手槍的保安打開了大門。在一場讓他喘不過氣來的肺炎之后,，斯坦·李看起來很虛弱,。他一直沒有很多時間出去，而且由于黃斑變性,，他也不能再讀書了,。盡管如此，李似乎很放松,，很熱情,。他身穿黃色襯衫、米色長褲,，坐在泳池邊的客廳里,，樹林里鋪著40年加州陽光曝曬過的綠色草坪，歡迎一位記者來到他家,?！?/p>
那時候，他和他的生活正在消失,，他的視力,，他的聽力，他妻子去世后那些精心布置的裝飾,。斯坦·李一生中都習(xí)慣成為同輩中最年輕的人,，但是突然之間他變成了一名老人，“我不能習(xí)慣,，事情是會變的,。”
他將“精益求精”（Excelsior?。┓顬樽毅?，意思是“向上向前,，走向更偉大的榮耀”，這句話被印在紐約州的印章上,?！袄^續(xù)前進，如果該走了,，就該走了,。沒有什么能永恒?！彼?1歲的時候說,，“我已經(jīng)有足夠長的生命了。我只是不想離開我的妻子和女兒,，天知道這是我無法承受的,。我甚至不相信天堂?！?/p>
在錄制真人秀節(jié)目《漫畫人》的時候斯坦·李說：“我曾經(jīng)為美聯(lián)社做訃告,，如果你是名人，你的訃告就已經(jīng)寫好了,?？矗@就是你知道自己是名人的方式,，我希望在某個地方,，我的訃告已經(jīng)寫好了。那會讓我覺得很重要,?！?/p>
但被問到是否真心想知道有他的訃告時，斯坦·李用一種夸張且恐懼的語氣說：“不,，不,！”
11月12日，斯坦·李的死亡消息傳出之后,，《紐約時報》很快刊登了他的訃告,，在最后寫著：
然而，他終究是凡人,，也會受到死亡的困擾,。
“我想拍攝更多電影、更多電視劇,、制作更多DVD……我想做更多講座,，我想做更多我想做的事情，”在2010年的電視記錄片中他說道，“時間是我唯一的問題,，我真的希望我可以再多活幾年,。”
在創(chuàng)作上,，斯坦·李足夠熱鬧,，他賦予了成百上千個超級英雄煩惱、計較,、成長,、不平凡。在大半個世紀里,，隨著漫畫工業(yè)的發(fā)展，他也被打造成了另一個代表著美國夢的“超級英雄”,，他的超能力在于長達近百年的熱情與精力,。
一件經(jīng)常被大家提起的事情是，斯坦·李酷愛在各個電影,、漫畫和動畫里客串,，有時候是沙灘上賣烤腸的老頭，有時候是大廈保安,，有時候是開貨車的司機,，有時候是快遞員。
今年6月9日,，《復(fù)仇者聯(lián)盟：無限戰(zhàn)爭》上映之后,，斯坦·李在社交網(wǎng)絡(luò)推特上發(fā)布了一則短視頻，調(diào)侃說：“我只是去小鎮(zhèn)度了幾天假,，回來一看,，滅霸把我的角色們毀滅了一半。我再也不去這種小鎮(zhèn)度假了,。不幸的是,，我又增加了大量的工作?！?/p>
他如此享受且留戀創(chuàng)造他的超級英雄們,，而他的超級英雄們也以某種方式傳遞給他聲音。
20世紀90年代,，斯坦·李已經(jīng)不再為漫威創(chuàng)作,。在《蜘蛛俠》動畫的結(jié)尾，彼得·帕克來到現(xiàn)實世界見到了斯坦·李,，并且?guī)е诩~約城里飛蕩,，斯坦·李高興極了，這是他最喜歡的角色，這個角色告訴他：“我一直想被人們當(dāng)成英雄來景仰,。你讓我的夢想成真了,，謝了?！?/p>
他們晃蕩到了大廈天臺,，腿掛在露臺上聊天，彼得·帕克說：“要知道,，我一直以為我都沒有機會歇口氣的,。可是經(jīng)歷了這么多,，我第一次喜歡上這種人生,。我喜歡我自己。而且這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,，我不會想改變?nèi)魏螙|西,。”
“天吶,，你跟我這么多年來撰寫的家伙完全不是一碼事,。”
“好了斯坦,，我們都得長大,，不是嗎？哪怕是科幻角色也不能例外,?！?/p>
和彼得·帕克告別之后，斯坦·李似乎如釋重負,，他站在高樓樓頂望著紐約城說：“好了,，我得想想該怎么下去?；蛟S我能在這等神奇四俠過來把我接回家吧,。”
